转述人:陈振旺
个人简介:陈振旺,大营镇玉陈村人,退休教师,创作了一些有关焦裕禄的诗文。
本文由李小虎(李小虎是焦裕禄任大营区副区长时的通信员,尉氏县大营镇玉陈村人,已病故)口述、陈振旺整理,是了解焦裕禄剿匪反霸、关心青年以及焦裕禄本人生活作风等的第一手资料。
3.风雪之夜
1949年初冬的一天,鹅毛大雪飘飘扬扬不停地下着。
半夜,我睡得正香,隐隐约约听到喊声。睁开困倦的眼睛一看,是焦区长坐在我的床前。他说:“小虎,快起来。”“上哪儿去?”“到西北几个村子看看。”我一骨碌爬起来,跟着他就走。
天色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刚一出门,焦区长就推亮了手电筒。借着手电筒的光亮,我看见屋檐下挂着一尺多长的冰柱,树枝上挂着长长的“冰琉璃”。焦区长穿着一身黄色的破旧军装,腰里塞着手枪,头顶破麻袋。我背着两支长枪,挎着两个盒子,披着小单子,紧紧跟在他后边。一出大营北门,狂怒的西北风像狮子一样发疯似的撕卷着,几乎把人卷倒。路上结了冰,十分光滑。我们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。我跟着焦区长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。
我不知道深更半夜为啥要出去,张口就问:“焦区长,今天晚上,天这么冷,又这么黑,路又这么滑,出去干啥?”焦区长深情地、慢慢地说:“小虎,你不知道,越是这样的天,我考虑的事情越多,心情越沉重。现在穷人还没有翻身,缺吃少穿,没被褥,今天晚上咋过呢?”沉思了片刻,他长叹了一口气,又接着说:“这一带果树较多,雪下到树上,就结了‘冰琉璃’,树枝会不会压断?要知道栽成一棵树多不容易呀!天这么冷,群众的牲畜会不会被冻死?群众死一头牲畜就是损失了半个家园呀!”听着焦区长的话,我暗暗责怪自己:“焦区长想得多周到啊!对贫下中农多么关心!我也是受苦人,为什么想不到受苦人的困难?”
这天晚上,俺俩从芦家村转到石槽王村,又转到丁香李村,每到一村,焦区长总是耐心叮嘱村干部:“赶快组织人力,分头下去检查,看看人、牲畜有冻死的没有,果树有没有被风刮倒、被‘冰琉璃’压断的,如果有,立即设法抢救。还有,牲畜棚要多撒点干叶子,点上火,烟,暖一暖。缺被子少棉衣的户,大家要互相帮助。”安排好以后,俺俩跟着村干部到群众家里检查。当群众知道说话和气、待人亲切、穿着黄粗布破旧军装的年轻人是焦区长时,无不感动地说:“焦区长真是全心全意为穷人办事的好干部!”“我这么大年纪了,还没见过这样的好区长!”“共产党和毛主席教育的干部就是好!”“老焦真行,天这么冷,深更半夜看望俺,又不喝俺一口水,烤俺一把火,吸俺一袋烟,真是老八路作风!”